她哈哈大笑,声音十分刺耳,那条大狗被她一拍在瞬间便长到一丈左右,对着他们狂嘷一声。它声震天宇,响亮之极,比之霹雳一点不差,三人都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不得不抬起手来捂在耳。那女子便在那片刻之间没了踪影,而这条大狗也弓身一跃,跃向了极远的山梁。这条大狗动作也十分迅速,一跃,便跃到了远远的一道山梁之,只是比起他们先见过的那条黑毛大狗来,却是慢了许多,那条狗当真是势如闪电,令人咋舌。
片刻之间,那女子与大狗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他们所见的藤蔓、树林都消失了。藤蔓、密林本来就是幻术,是那女子施的幻术。因而她一走,便都慢慢消失了。只有韩一鸣的鸣渊宝剑还钉在那块玉牌之,那块玉牌悬在空中,下方陆敬新画在地的符还发出微微清光。陆敬新道:“小师弟,你快收了你的宝剑,让我来看一看!”韩一鸣依言收了宝剑,陆敬新一伸手,将那块玉牌抄在手中,韩一鸣便见本来碧玉的玉牌已完全变了个样,全然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牌,只有面还有一斑浓绿。虽说便是变色泽,这块玉牌的质地,也还算不错的。
沈若复道:“师兄,我的宝剑呢?还能找回来么?”陆敬新对着那块玉牌细看,头也不回地道:“能呀,别担心嘛,咱们是定要将你的宝剑找回来的。”沈若复道:“那如何找呢?这女子当真怪异,她怎地养了这许多狗。一条又一条,我都不知她到底养了多少条狗了,并且还都来去无踪!”沈若复道:“师弟,人只有一个,狗也只有一条。我只对你说,我不动手,并不顾忌这个女子,她的修为绝不会是咱们三个人的对手,把稳些呢,就是三个打一个,一人难以敌众呀。但我顾忌那条狗。那绝不是寻常的狗!”
这话说了也是白说,那条狗自然不是寻常的狗,韩一鸣与沈若复都从来未见过这样的狗,别说见,连听都不曾听到过。陆敬新将那块玉牌两面都细细看了一回,这才将玉牌收入怀中,道:“沈师弟,我与你说,这只狗好似是这女子禁锢的一个有灵之物。它逃不脱这种禁锢,便不得不听命于这个女子。你的宝剑自起始,便没在那个女子身边,而是在它身边,至于它为何要偷你的剑鞘,原因多了。但逃不过为那女子驱使之故。我看这只狗十分灵气,咱们是绝没有法子将它召来的。只有这个女子才能找到它,她说不定会将一些要紧物事放在它身,换了是我,也会这样。自己修为不高,那唯有将要紧之物都放在放心之处。这样,只要她不想拿,咱们也就拿不着,不是么?”
韩一鸣也点了点头,这个女子虽说怪异,但未见得就比他们厉害多少,尤其陆敬新也算颇有见识了,能将她的陷阱看透,陆敬新的阅历便已不浅了。那女子的厉害,全来自于那只大狗,大狗神出鬼没,迅捷之极,并且号令狼群。那女子的幻术,只要看透了,全然算不得什么。她虽会布陷阱,却并不能将所有人都迷惑其中。忽然想到她留在这里,便是因自己压住了她的玉牌,她要取回玉牌之故,一时福至心灵:“师兄,她定然会来,她要回来取回玉牌,这个玉牌是她召唤狂飙的凭据罢!”
沈若复恍然大悟:“师弟说的是!只要玉牌在手,就能找回我的宝剑。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非要我的宝剑不可?”陆敬新道:“嗯,我也不明白。这一点,咱们要是想明白了,只怕这件事就全然看得通透了。不过既然看不明白,咱们就等罢,她总是要来的。并且,我若不曾猜错,她一会儿就会来了。”韩一鸣并不怀疑师兄所说,不过意外的是她既然只是离开片刻,那又有什么可离开的?她独身一个人,未必是这边人的对手,但有后面这条大狗,他们却不见得能够有十分把握赢她。虽说后面这条大狗远远比不过先前见过的狂飙,但也看得出来是同一种属,想必也凶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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