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自缝隙透过来的金光,穿透所有藤蔓的缝隙,就如流水自竹筛之中流出来一般,将那堵墙穿透出千百个孔来!韩一鸣飞近去,只见那藤蔓之后,一边是自己的宝剑,依旧浮在空中,剑尖压着一枚已是一半碧绿,一半雪白的玉牌。另一边,沈若复的宝剑剑鞘放出七色虹光,那女子就站在这两般光泽之中,她身的旧衣也不似先前所见那般陈旧了,似乎有了这两般光泽,陈旧之物也可以焕然一新。
她对着沈若复的宝剑剑鞘道:“也是好东西,只不过不知用起来会否大打折扣。”韩一鸣见她脸显现出来的,乃是惋惜之色,便向沈若复的宝剑看去。这柄宝剑的剑销色泽雪白,不知是什么制成,看去似是好的白玉,但韩一鸣见识有限,也说不定不是不是白玉。只有吞口与挂环是用乌金打制而成,黑沉之中,闪烁着点点光芒。与罡锐宝剑的粗糙全然两样。那女子伸手抚摸剑鞘,神色十分喜爱,忽然将手指送在口中一咬,将一滴鲜血滴在剑鞘之,满眼期待,望着那滴鲜血。沈若复在这边,急得差点没有跳起来,她若是用她的鲜血掌控了他的宝剑,他就再拿不回自己的宝剑了。韩一鸣也大吃一惊,没料想这女子几乎是立刻就要将这罡锐宝剑据为己有了!
沈若复还未及出声,旁边陆敬新早已伸手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沈若复急得不行,却还是忍住了,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关,向内看去。只见那滴鲜血被雪白的剑鞘一印,更加红艳,但却是缓缓滑过剑鞘,向下滴去。那女子一咬牙道:“还是不行么?”伸手在剑鞘下方接住滴下来的鲜血,道:“到底要我拿你如何是好呢?”
她对着鸣渊宝剑看了片刻,又向着韩一鸣的宝剑看去。鸣渊宝剑在沈若复的宝剑面前,显得太过华丽,棱纹格的紫金光芒,十分明亮,却不刺眼。那女子自言自语道:“还给他们,我又不甘心,好难得的机会。可是若是不还,我又拔不起这柄剑来,并且他们迟早要找门来,狂飙也不见得还禁得住这个东西压许久。但他们的意思,定然是要我拿这宝剑来交换了才行,我到底怎生是好呢?”她摇了摇头,显然若不是鸣渊宝剑压住了那枚玉牌,她早走开了。她舍不得那块玉牌,却也舍不得将沈若复宝剑的剑鞘还给他们。
她忽然伸手一招,一根木棍出现在手中。不过一尺长短,她走到韩一鸣的鸣渊宝剑前方,将那根木棍插入土中,伸出手指来,送入口中一咬,咬出血来,滴在土中,然后轻声念道:“林木森森,万物生发,郁郁葱葱,欣欣向荣。”
那根木棍之,转眼便生出几个小小枝杈来。片刻,便长出树叶,开花结果。又过得一阵,果子自枝头脱落,那木棍就枯了。但不过片刻,又生出新的枝杈来,并且地冒出许多小芽来,想是种子脱落之后长出来的新树。竟也是飞快就生长枝叶,开花结果。不多时,这一丛小小树丛已长成一小片树林,只是太过矮小,仅有一尺多高。但枝叶却十分茂盛,并且下方的树根都盘根错节,虬结有力。
韩一鸣正在奇怪她要做什么,忽然觉身边暗了下来,仔细一看,前面的绿色藤蔓已在瞬间枯萎,连同身边几棵粗壮大树,也已开始掉下树叶来。但那一丛小小矮林,却都向生长起来,却只长到与鸣渊宝剑的剑尖平齐,便不长了。韩一鸣一愣,却是瞬间便明白过来,那女子要用这许多树木向生长之力,来托起鸣渊宝剑,以便她取出宝剑之下的那枚玉牌。
但无论这许多树林如何生长,鸣渊宝剑都一动不动,静静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根本不为所动。韩一鸣倒不担心她能撼得动鸣渊宝剑,反倒是担心那些弯曲着身子,争先恐后向着鸣渊剑底长去的树枝会被鸣渊宝剑压断。偏头一看,只见陆敬新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掐指一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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