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轻舞浑然不知,替她去搬救兵的师姐林画眉已经遭了毒手。
那晚,林画眉虽然侥幸从黑衣人手中逃脱,却没想到在奔逃的途中体内毒性发作,晕倒在树林中。
随着狼群越来越近,本以为自己最终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再那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人救了下来。
一轮弯月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暗。
睁开眼的一瞬间,林画眉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想要起身,浑身上下却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提不起一丝力气。
艰难地撇过头,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张略显陈旧的八仙桌,临窗的地方摆着一张老旧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一方铜镜一把木头梳子,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胭脂水粉等物。
很明显,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虽然颇显简陋,却给人一种踏实安定的感觉。想来,这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一名非常朴素的女孩子吧?
正胡思乱想着,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来人是一名年轻女孩,目测年龄大约十五六岁,着一身素淡的白色纱裙,乌黑的长发自然垂在双肩,略显柔美,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仿佛会说话一般。
着装极为淡雅,身材很是单薄,看一眼便让人心生怜悯之情。
“你醒了?感觉怎样?”女孩微笑着轻声问道。
林画眉咂了咂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把一对眼珠子来转。
“你伤得很重,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吧!什么也不要多想了。”说着,女孩便走了出去,很快便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药碗走了进来。
休养?可是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啊!小师妹还等着自己搬救兵回去呢!
见她一脸着急,女孩连忙安慰道:“千万不要着急,这样只会加剧你的伤势!”
不急!自己怎么能不急?师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却只能在这里躺着,什么都做不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眼泪竟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哎,你不要哭啊!现在着急也没有用的,你放心,我……我一定会尽快治好你的!”女孩显得手足无措,在旁边忙不迭的安慰道。
很快,林画眉便冷静下来。这个女孩说得对,现在这种情况,着急完全是徒劳,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还会加剧自己的伤势。
小师妹身份特殊,白鹊玲一时半会儿还不敢拿她怎么样。
此刻她更好奇那个截杀自己的黑衣人的身份,从她使用的功法可以判断,这个人修炼的,一定是某种见不得人的阴毒功法。
“姐姐,你不要多想了,来,该喝药了。”女孩端着药碗来到她身边,一边轻轻吹着上面的热气,一边搅拌。
这药很苦很涩,宛如此刻林画眉的心情。
一碗药下肚,女孩从怀里摸出手绢,轻轻将她嘴角的残渣擦去,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柔声道:“姐姐,你就安心休养,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女孩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脸甜甜一笑:“对了,我叫文九九,你以后可以叫我小九。”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林画眉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句:谢谢你,九九。
烟云府。
从百战府归来的李一一回到家,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支毛笔耍杂技一般转来转去,想给独孤轻舞写封信,却不知道该从何下笔。
好不容易有了点思路,却被“叮叮咚咚”一阵催命似的敲门声打断。
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门板,李一一顿时一阵火大,站起身用极度不爽的语气吼道:“谁啊?吃饱了力气没地方使是不?去给梦月城的寡妇洗夜壶啊!”
“哐当”,回答他的是一身巨响,门板不堪重负摔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紧接着便看到他那几个便宜师父,如同土匪进窝一般闯了进来。
李一一顿时拉长了个脸,不快道:“你们又哪根筋不对?门给我糟蹋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东山老坑拄着个拐杖跳上前,痛心疾首地道:“徒儿啊,你怎么如此不思进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在这里看春宫图?”
南山老鬼在旁边连连摇头道:“就是!这种有害身心健康的东西,你怎么能一个人躲着看呢?”
“胡说些什么?”李一一把眼一瞪,“谁看春宫图了?像我这种正直有节操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西山老怪“嗖”一下,旋风般来到了他的身后,伸长脖子朝纸上瞅了一眼,将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轻什么小姐,你在……呃,这两个字读什么来着?”
我靠,这老东西好快的速度!怕不是个贼?
李一一心中惊讶万分,同时伸手将那封写了一句话不到的信收了起来,看了他一眼,一脸鄙夷道:“字儿都不认识俩,还好意思搁这儿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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