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就有一位婢女来到吴毅的居处,邀请吴毅晚上参加宴会,算是迎接他的到来。
吴毅没有推辞,答应下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形容就和婢女一同出去了,在婢女的带领下,吴毅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堂,雕梁画栋,涂朱抹紫,一派富贵之象。
吴毅到来后发现堂中已经坐下了几人,其中就包括小雅,应该都是主人家,正上方是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高居堂上,不怒自威,长衫间隐隐可见金光,该是身着护身宝甲,其身后站着两位甲士,腰悬金刀,鹰目环扫。
吴毅知道这应该就是郡守了,听小雅说其在担任郡守前曾经征战四方,看来应该不假,如今虽然偃武修文,但一身杀气却是难敛。
见到吴毅到来,这郡守安居其位,脸上露出一丝客套的笑容,对吴毅道:“小道长来了啊,却是要感谢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郡守从管家处明白事情经过,知道吴毅之后的狼狈,对吴毅并不是多么看重。
吴毅看出了郡守的心思,只是之前小雅救了他一命,也不是虚事,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虚礼争论什么,略显尴尬地道:“却是令千金对小道帮助更大,否则小道说不得现在已经葬身野兽口中了。”
郡守听到吴毅的言辞,笑道:“道长言过了。“郡守从管家口中也是知道吴毅虽然之前受伤极重,但修为高深,至少要比他花重金请来的青姨修为要高得多,也不敢过于怠慢,还是给吴毅以一定的尊重,将吴毅的席位安置在右手边中部,命令下人好生伺候。
吴毅落座,小雅朝吴毅展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显然是觉得她父亲行事欠妥,但父亲既然做出决定,她也不好公然反驳,只能够现在表现一番歉意。
吴毅回以令她安心的笑容,如果没有猜错,前面的位置该是安排给吴毅之前窥视到的筑基修士。
这郡守不知吴毅修为,吴毅却也不在乎这些小事,自顾自地闭目养神,静等宴会开始。
郡守也宴请了本地的几位豪门世家,这些人三三两两很快就到来了,但宴会还是没有开始,但众人无一露出不耐烦的姿态,皆是静静地等待。
过了足有半柱香时间,一位身着靛蓝底纹八卦形道袍,手持拂尘的道人才在一众弟子力士的前簇后拥下施施然地到来,鹤发雪须,面色沉肃,不苟言笑。
见到这道人到来,郡守自座位上起身,走出席位,上前迎接这道人,尊重之中带着几分谦恭,还有几丝希冀。
道人一路走来目不斜视,任这些豪门家主穿金戴银,女眷貌美如花也丝毫不能够打动其心灵。
但是在这道人经过吴毅的时候,脚步缓慢下来,没有想到此地竟然还会有道门弟子,有些奇怪,灵识一探,顿时如潮水般收了回去,目光闪烁,驻足不再前进,对吴毅行了一个道礼道:“道友见礼了。”
吴毅在这道人转身的时候就起身,同样是回了一个道礼,含笑道:“道友多礼。”
吴毅身上的道袍都是他以灵气造物而成,外面覆盖以灵识遮掩,灵识一探霎时就能够得知吴毅也是筑基修士。知道吴毅乃是筑基修士后,这道人有此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于筑基修士而言,灵识是此辈确认关系地位的重要因素,见到同辈以灵识激碰一番算不得什么。但灵识碰撞需得一触即分,就像是在路上看见一貌美女子,你可以看,但是不可久看,否则就算是无礼。
在道人对吴毅行道礼的时候,在道人一旁的郡守就知道之前自己狗眼看人低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吴毅竟然是和这位他千辛万苦从道观内请下来的上师同样修为,单看年龄就没有可比性嘛,一者白发苍苍,一者青须始成,知道吴毅修为高,但却没有料想到修为竟然高到了这个层次。
现在想来之前将吴毅安排在这个位置却是不恰当了,只是之前已经安排下来,现在临时更改显得更加尴尬。
但是和吴毅攀谈的道人就站在此处不动,显然也是觉得吴毅被安排在这个位置不恰当,毕竟吴毅是和他一个修为层次的。
郡守将吴毅安排在这里似乎暗示于他什么,是告诉他不要太过于嚣张吗,连和他一个修为的都任其拿捏,这道人驻足不前,在给郡守施压。
郡守心头大恨给他报告消息的管家没有说清楚,让他处于现在的尴尬局面,但莫说是管家,连炼气有成的青姨也不见得看出来吴毅的修为,管家又知道些什么呢。
关键时刻,还是小雅这个小辈出来为父亲解围,毕竟郡守作为一家之主有些话不方便说也不能够说,但小雅作为一个小辈却是无妨,便是说错话了,郡守以年少无知斥责一番也无大碍。
只见小雅自座位上起身,走到过道中间,扯起裙边,对吴毅和道人微微欠身,对道人道:“道长,有事何不于酒宴之上交谈,觥筹交错间岂不是更加应景。”
道人不回她,眼睛看也不看小雅,置若罔闻,毕竟核心问题没有解决,哪里肯罢休。
小雅本来也没有将突破口放在道人身上,这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很快侧身对吴毅道:“吴道长,之前与您相谈甚是欢愉,不如移步去我那边如何?”说完后粉面桃红,含羞带怯,不禁令人心生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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