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禹风身躯颤抖,瞪大的双眼上满是血丝恨意,只是此言说出为时已晚,荆雄逸淡淡的声音传遍了整片天地,故人谷内外武者无不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用感谢吾,这是吾应该为你澄清的事实。”
荆雄逸轻轻开口,金色的眼眸中透着淡淡的戏谑,布局弈子,是他平生最爱之事:“兄弟手足,刀剑相残,多么令人畅快的场面。”
“无情帝王,当以天下众生为棋,快哉!快哉!哈哈哈哈”
“你这个畜生”
禹风口中嘶吼,面目都变得狰狞起来。
今日之前,禹风不知挣扎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背叛手足的那一幕犹如梦魇一般,在其心头无法拭去,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他。
内心的愧疚,还有天下武者的议论嘲讽,一句句冷声言语如同冰冷的刀刃,一点一点的割裂着他的心,但他无悔,只要能让醉癫狂活着,自己即便背负天下骂名又有何妨?
过往半载,禹风不知多少次怀念与醉癫狂的把酒言欢,多少次心头冲动想要告诉醉癫狂实情,只是他也清楚,有些伤痕不是言语就能抹去的。
苍白的言辞,多余的解释甚至会显得有些可笑。
渐渐的,他也不想让醉癫狂知道,因为荆雄逸太过可怕,即便他突破武帅巅峰,甚至在他的帮助下踏足半步武相境界,都无法撼动。
面对荆雄逸,犹如面对擎天巨峰,万丈深海,想要对付他,不过蜉蝣撼树般可笑。
禹风清楚醉癫狂的重情重义,一旦他知晓真相,必会怒发冲冠,只是这行为无疑是送死,而背负仇恨,愤怒,却极有可能让他成长的更快。
即便此时,醉癫狂能与自己一战,但在禹风眼中,依然还不是时候。
甚至在如今生死之际,禹风心中愤怒,怨恨的,竟只是怪荆雄逸将此事说出来,连同自己正在流逝的生机都无暇去理会。
“醉癫狂,你之好友为了你,承受了天下骂名,背负了太多的罪责,如今最后一刻,也该是他体面的时间了。”
荆雄逸目光流转,从醉癫狂身上收回,感叹的看着禹风,无视其灰暗的脸上最后的愤怒:“吾送给你送别的大礼,如何?可还满意?”
“这也算是吾平生少有的慈悲了,你应该受宠若惊,甚至感觉到惶恐。”
“荆!雄!逸!”
禹风眼眸寒光爆射,原本苍白的脸上突然涌起一阵诡异的潮红,渐渐微弱的气息竟再次澎湃起来,似是回光返照,最后的挣扎。
“他说的是真的吗?”
忽然,一道平淡的声音缓缓传出,让禹风身周威势徒然一滞。
“老匹夫所言,如何能当真?”
禹风目光闪烁,咬紧牙关冰冷回应。
“呵,你了解我,我又何尝不了解你?”
醉癫狂口中轻叹,身后那一株冰璃枝丫静静的浮动,点点冰璃散落而下,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冰冷悲戚的气息,让人心头伤感。
“告别完了吗?”
荆雄逸低声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言语,漠然道:“若是说完了,便由吾亲手送你一程,也算是给吾老友最后的一点慰藉吧。”
“嗡”
一言而出,荆雄逸身躯之上金光大作,手中悬浮流转的禹唐印玺上有无尽皇威扩散开来,将禹风全身笼罩其中,隐隐有杀意弥漫。
“即便我如蝼蚁,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
禹风脸上青筋暴起,身周赤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浓郁的血腥气息如厮杀
惨烈的战场,让人心生寒意。
“皇咒剑杀!”
一道金芒皇气从禹风体内爆射而出,漫天血雾汇聚凝缩,化为一把丈余寒锋,闪烁着冰冷的杀机,直斩身前荆雄逸。
凛然杀机,金血交替。
威严,杀戮,两种截然不同的诡异气息融合揉杂在一起,爆发而出的剑威,撕裂周空,甚至让武帅巅峰境界的武者都难以生出抵抗之心。
“蝼蚁终究是蝼蚁!”
荆雄逸眼中金光闪烁,口中低喝间,手中印玺徒然一颤,幻化而出巨大虚影,狠狠在禹风头顶盖压而下。
印玺虚影所过,金血长剑寸寸崩碎。
“禹唐印玺在此,身为禹唐皇室,竟敢不敬?”
荆雄逸口中喝言,印玺虚影之上金芒大作,隐隐有龙影盘旋咆哮天地,浩荡皇威降临而下,瞬间镇压禹风。
其汇聚全身灵力,燃烧体内精血的最后挣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印玺降临,正要灭杀禹风,一道冰冷寒意掠空而至,横断印玺皇威,点点冰璃汇聚而起,化为覆天之盾,将禹风护在其下。
“哦?”
荆雄逸口中轻疑,心中不怒,反而兴趣更盛。
戏,到底是情至深处的悲痛大戏,才来得畅快淋漓,更会让布局弈子者心中得意。
“咔咔咔”
冰璃蔓延,冰焰燃烧,阵阵森然冷意席卷而至,将漫天皇威生生阻下,甚至将禹风身周覆盖的金芒都冻结了起来,化为冰雕。
“砰!”
冰雕碎裂,禹风身躯一松,缓缓摔落而下,羸弱的身躯爆发出了最后的全力,如今脸上潮红之色缓缓退去,连眨眼都有些吃力。
“嗤”
一道黑衣身影闪现而出,揽过禹风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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