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门大殿上,林羡高坐位,徒儿凌萱坐于堂上右侧,林墨,阮青海,左柠三人站于堂下。
林墨道:“爹,凌师姐,我打算带着儿柠去孝华山附近看看,听说那里有异宝出世。这些时日我想柠儿也在崄巇山呆腻了,带她出去转转也不错,不知爹跟凌师姐你们意下如何。”
门主林羡当然没意见。林墨母亲去世得早,加上早年林羡逼得单允与整个道灵界为敌,这些年来林墨的要求,除开青使第十二的位置,作为父亲的林羡基本上没有拒绝过。再者凌萱,帝国皇上凌颜的亲妹妹,从小对女儿左柠的性子拿捏不住,相公左尚寻对女儿的叛逆到最后也只是默认。但从左柠这段时间在崄巇山的表现,小丫头对她也不那么生疏了,凌萱也有反对,说道:“小墨带着柠儿去外头看看也不错……”
凌萱望向座的师傅,询问道,“老师,您觉得呢?”
林羡点头,对林墨说道:“有墨儿你带着柠儿,为父很放心。”
话锋一转,林羡才对堂上的阮青海问道:“听墨儿说,阮青海你的狂剑是你自己悟的?”
总有一天会面对别人的质问,看得很开的阮青海没觉心虚,面对这尊道灵界的巨擘面不改色,他严正回应道:“回林前辈,的确是晚辈自己悟出来的。”
能当面被人告知自己悟出了狂剑法诀,这样的意动很有新鲜感,林羡对阮青海的认知多有好感道:“起初墨儿告诉老夫这些的时候,老夫还不太信你阮青海敢当老夫的面儿承认这件事,到底是墨儿在道上认识的唯一的朋友,老夫现在很相信墨儿不会看走眼,只是狂剑属天行宗密招,老夫出师天行宗宗主明尚老人,要说被你轻轻松松地悟了去,怕是服不了人。”
阮青海不拖沓,直接道:“那依林前辈之意,此时该如何,晚辈洗耳恭听。”
林羡从座上起身,下到堂上,面对着阮青海说道:“你朝老夫使一招你所悟的剑招,真假立判。”
旁处的林墨主动拉着左柠躲在凌萱身后,空出了大堂来。
两年前向单允问了一剑,想着五年内要向剑神布博跟天下第一门门主林羡各问上一剑,而对于问剑的先后,阮青海此时脸上不多有神彩,当下神色一秉,突然向后一跃四丈,退至殿门沿儿内,手中大空济世似有灵性,毫无征兆地潺鸣着。
下一刻,阮青海弓腰弹射的同时拔剑而上,行径中剑焚呼啸而出,风火笼罩着当世名剑大空济世,朝着林羡项上人头而去。
林羡站立不动,抬起了右手,仅以食指中指的剑指就轻而易举地将大空济世捻住,大空济世剑上威力不减,风火倾泻而出,不断地侵蚀着林羡的手掌。
阮青海知道林羡的擎身当世无敌,自己根本伤不了分毫,却还是听见林羡淡然道:“你所说没错,你的确没有偷学,全身经脉的道力去向与正宗狂剑有大不同。”
阮青海收起大空济世,抱拳道:“谢林前辈为晚辈正名!”
林墨这小子本想问哪里不同,后来想想若问了不是要他爹说出正宗狂剑的法诀了?果断在踏出一步后,连忙道:“那正事儿弄完了,我就带着柠儿去收拾收拾包袱,阮大哥跟我一起吧。”
阮青海将大空济世收入剑鞘之内,却拱手道:“林门主,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林门主同意。”
才动过手的林羡轻轻拍手,道:“你说。”
阮青海:“两年前晚辈向允哥问了一剑,今日呈林门主之意,晚辈有幸也能了却心中困惑……”
外边儿的天色变暗,堂内的众人瞧得一清二楚,林墨才见识过阮大哥的烙刑绝技,现见他再次蓄意此招,十分费解。
殿内的阮青海话语停顿少倾,继续道:“允哥的擎身让晚辈心境磨砺不少,但比起而立道者谭轩的心境受损,现在看来,他的这一次来得恰到好处。数年前谭轩在林门主手中支撑五十招才落败,晚辈也着实需要这份契机,否则永远无法比肩。”
林羡目光淡淡,又听道,“先才的那一剑只为林门主试探晚辈经脉走向,晚辈不敢放肆……”
门外的雷云黑压压的一片,有泰山压顶之势,箭已在弦上,阮青海的话被林羡劫道:“你大可全力以赴,再来一剑。”
阮青海目光睁裂,就在这半山腰的宫殿式建筑群中,正对着的山门下,有比山门石柱还要粗壮的岩石破土而出,朝着宫殿内的林羡直冲而来。
阮青海右手捏起剑诀,振臂一挥,身形顿时飘荡出殿内。
半空之中的阮青海就要往地面落下,只见阮青海收起双腿的同时,那一直浩荡而来的圆柱岩石落在他的脚面上,趋势很急,岩石带着再次拔出大空济世的阮青海,朝着殿内的林羡掠去。
此招剑意甚浓,拥有化境道力加持的名剑大空济世破空而来,阮青海拼上周身的气机,抵拢在剑尖之上,剑尖入门门被摧。
林羡目光严谨,这阮青海当真是个人才,已被小叔领至角落的左柠眼看林爷爷还不作出防备,被小叔告知道:“你林爷爷是在惊讶阮大哥学去了一个时辰前我展示过的剑绝。”
雷幕落下,尽数打在石柱之上,雷电传至阮青海身,阮青海以身养电,在大空济世剑尖距离林羡面门半丈之时,惊雷在这座殿内闪耀出光芒。
林羡左臂一挥,阮青海周身上下除却衣物之外,就连大空济世也都脱手而去,石柱不再在他脚下,惊雷已被林羡给灵力外溢控制住,最后阮青海重重地摔倒在殿内堂下,惊雷刹那间归于天际,石柱亦被压回地底。
殿内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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