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在药师殿偏房住了一宿,远处的气息原地未动,让单允感觉奇怪。他分明已告知且移步至偏房,正厅里的人物为何迟迟不归?何况是她疼爱的孙子凌元带来的人,这点面子不给当真性情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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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允性子中和,自己已让步,进不进便是她的问题,没多想,便睡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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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之前单允都睡眠浅,直到夜半时现那股气息出现院内,继而转至药师殿正厅,单允翻个身继续睡,这会才沉沉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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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暖阳柔和,凌元早早来到蔬果园,现屋子里没有奶奶的身影,一个人蹲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呆,听见偏房木门的开门声,猛地抬起头来,正好瞧见大叔从偏房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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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允瞧见凌元呆愁的目光,笑问道:“这么早就来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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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轻声道:“我来等大叔带我出去玩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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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凌元神情,单允很明显地看得出凌元此意并不在此,瞧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单允道:“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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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说早上来奶奶就会回来的,为什么我把蔬果园翻遍了都没瞧见奶奶的身影,大叔你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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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十六的凌元心性还算坚韧,但奶奶迟迟不归让他毫无归属感,却在此时越说越伤心,竟开始默默抽泣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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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允没在意凌元的哭鼻子,瞧了瞧着蔬果园最后一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配合着喉间的一声闷声,完毕后整理一番衣襟,单允清爽道:“前辈,晚辈这就离开,待会儿您出现,劳烦替晚辈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都说了清早回来,偏不信。”言毕,单允从坐在地上的凌元身边路过,在凌元呆滞的目光中走出了蔬果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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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然,单允离开一小会儿,满怀期待的凌元便听见药师殿正厅传来了奶奶的唤声:“元儿,奶奶回来了,你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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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凌元来了,奶奶都会出现在门前呼唤孙子,今日却只传来唤声,凌元没管,听见奶奶的声音慌忙坐起身来,往厅里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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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前停住脚步,将喜的凌元扶着门框往厅里张望,瞧见奶奶站在圆桌旁,尚未绽开的笑容变得百花齐放,他大声叫唤了一声:“奶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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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撒开步子,冲上去一把将奶奶抱住,像个小孩子般大声哭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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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比奶奶还高半个头的凌元毫无顾忌大口抽泣着,柳柔蓉笑着轻轻拍着孙子的后背,道:“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哭鼻子,不怕奶奶看笑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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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奶奶,凌元哭着摇头:“不怕不怕我不怕,可我怕奶奶不要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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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柔蓉安抚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凌元,道:“怎么会呢,奶奶不会离开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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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哭着说道:“以前孙儿不知道奶奶怕生人,若是知道,孙儿也不会带大叔来,昨晚没见奶奶在这里,把孙儿吓得一夜没睡,要不是大叔说奶奶早上会回来,孙儿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后孙儿再也不带人来找奶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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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乖,真是奶奶的心肝儿宝贝儿哟。”柳柔蓉继续安慰着这在昨天成了年的孙子,“昨晚奶奶一直都在附近,并没有离开蔬果园多远,那封条也是奶奶封上的,可不是什么鬼神之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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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的抽泣逐渐轻缓,凌元时不时抽噎一下,将带着苍老的奶奶松开,凌元抬袖抹掉眼泪。柳柔蓉瞧着心疼,用自己的丝巾替孙儿抹掉他没抹干净的眼泪,说道:“元儿别担心啦,奶奶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一直都在,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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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点点头,将柳柔蓉扶到木椅上,他的情绪在此时得到控制,倒是惹得奶奶掉了眼泪,他关心道:“奶奶,是不是孙儿太调皮,哭了鼻子,让你不开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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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柔蓉摆摆手,笑着用丝巾抹掉眼泪,淡然道:“傻孩子,这么多年来,你哪里在奶奶面前才哭过几次鼻子啊,又什么时候调皮过的?自奶奶遇见你,奶奶教的待人接物,你都做的很好,没有让奶奶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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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墩身坐在药师殿内的石地上,就在奶奶柳柔蓉的脚旁,他仰起头来问道:“那奶奶你怎么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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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元儿的事,奶奶只是有所伤感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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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紧接着道:“孙儿知道奶奶是城郭城柳家人士,其他的奶奶从未提及过,国外的家族势力数不胜数,而那城郭城又是天水之地,是个养人养派好地方,孙儿也长大了,奶奶可以告诉孙儿,究竟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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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泪盈眶的柳柔蓉在激动儿子单允在与她的说话,她嘴角轻抿,摸着孙儿的脑袋,柔声道:“元儿啊,奶奶是谁,又为何会在这里真的不重要。城郭城里,奶奶的家族已落末,能在星冥帝国找到安身之所,奶奶已经心满意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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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躲避仇家吗?”凌元才出口,眼神变得坚定,只要奶奶回个肯定,他必不会放过奶奶的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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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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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奶奶如何会在帝国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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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别问,奶奶不想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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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族先祖单修创立天行宗近五百年之久,传承下的血脉资格最老一辈只余三人:雷钦,溪枫及明尚。前二人做了单族得供奉长老,明尚老人则继任天行宗大统长达一甲子,其得意四弟子中唯一的女徒弟,便是凌元的奶奶柳柔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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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柳柔蓉一度认为自己一心向善,是肯定种善因得善果。与丈夫单宏成亲后的第八个年头游历道灵界之时,也做了不少好事,哪知从自己的捡到小儿子单允开始,人生就生了变化。而至今时,易先生的惊骇道力,将她从此幽禁于此,多说出自己身份一个字,都是对单族的危害,如何能够在孙儿面前再多透露半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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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是个听话的孩子,见奶奶不愿说,他坚定道:“那奶奶安心在蔬果园住着,有孙儿在帝国的一天,不会有人欺负奶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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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柔蓉摸摸膝下孙儿的脑袋,心头十分开心,只是莞尔说道:“元儿,你成人了奶奶没有礼物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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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的凌元抱住奶奶的小腿,开心道:“我可不要奶奶什么礼物,只要奶奶健康就好。”脸在奶奶膝盖蹭来蹭去,脑袋让奶奶摸着,孙儿凌元很享受这样的疼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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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祥的柳柔蓉只觉得天下有孙儿伴着自己就好,就让她永远这样下去也值当,她说道:“昨日的典礼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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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这个凌元来劲,他激动道:“昨天我等大叔一整天,他都没来,害得我我跟梁将军比试,虽然输了但昨晚大叔还是赶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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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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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与梁将军在皇上跟百官面前比试了技道,我输啦。”凌元倒也不在意输赢,因大叔来星冥,他是满口的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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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柔蓉则关怀道:“元儿,帝国的将军不比外界的人,出手知轻重,记着奶奶的话,若是今后与帝国外的人动手,打不过的时候咱们就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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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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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娇生的皇子阅历极浅,柳柔蓉怎不担心?只是她的教育方式与过往不同,并非教导老实人那般中规中矩,而是冲着人性特点来:“打不过当然要跑,跑掉了将来才会有机会赢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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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点也不逆,凌元觉着很有道理,四年前怂恿小叔林墨带着自己去单族,因为一切有小叔打理,那一个月里的历程让凌元觉着外界之旅很有趣。直到遇见阳家堡的鲁洪两位班头,那种憋屈,怒火让凌元记忆犹新,而那会儿的他也的确是逃掉了,他知道了奶奶所担心的,所以保证道:“奶奶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孙儿一直都知道,打不过孙儿跑就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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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孙儿这般说,柳柔蓉欣慰地摸摸凌元脑袋,道:“乖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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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嘿嘿傻笑,柳柔蓉扶起他来,凌元自觉坐到桌边,见奶奶满心笑容与他说道:“快与奶奶说说,大叔都跟元儿你聊了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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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将昨晚单允的突然到来一五一十告诉了柳柔蓉,话语间,奶奶的泪水悄然落下,凌元关心道:“奶奶,你哪儿不舒服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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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想念儿子了,柳柔蓉有些失态,恍然间抹掉眼泪,笑道:“没有,奶奶是开心,你能够跟单族人交上朋友,将来对你可是大有好处,游历道灵界的时候也多些底气,将来啊,奶奶也放心让你出去闯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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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奶奶亲手做的点心,听完奶奶的话,凌元开心地咬上一口满口留香的点心,自豪道:“奶奶放心,我还打算让大叔将我一两招呢,将来肯定能出人头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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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单族没有年满十六的青年必须出族历练,她的命运也不至于因为小儿子的变化而来得这般剧烈。凌元并不知晓当年之事,却听奶奶道:“元儿是帝国皇子,还需要什么出人头地,如果可以,奶奶倒是希望将来元儿做个好皇帝造福百姓,奶奶也就心满意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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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奶奶担心自己,凌元撒娇道:“奶奶你放心吧,不管在哪儿,孙儿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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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的甜头来得比儿子们还腻,柳柔蓉乐开了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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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越耀眼,柳柔蓉知道孙儿还跟单允有约,便让他去了,临走前嘱咐了句千万要听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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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答应得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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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太阳才升起,皇宫城门外迎来了一位月白衣裳的僧人,僧人年岁二十出头,面容姣好,头顶灰色戒疤成列,观其势,应是位受过戒的高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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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城门守卫森严,共一十二位腰悬厚背刀神情严肃的挺拔男子站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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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筑的宫门紧闭着,僧人单手竖十,他面向宫门走去,距离宫门丈前,与侍卫们欠道:“阿弥陀佛,施主可否将宫门打开,贫僧要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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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僧人的侍卫目光前视,问道:“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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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语气轻缓道:“小僧与皇子殿下有约,待他成年之时,到帝国来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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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入宫门的令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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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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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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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被拒,倒没仗着是皇子殿下的朋友而没生气,只心平气和道:“不知皇子殿下什么时候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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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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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两次欠以表谢意,转身走到宫门三十丈外站定,看样子是打算等着皇子殿下出宫来。清晨的阳光照在高挑的僧人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不远处有百姓路过,不少侧目望来,都惊讶此地怎会有如此干净俊朗的和尚,而有的怀春女子却觉着这个和尚漂亮得很,但她们都远走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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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刚来不久,街道远处走来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衣着显贵,手持一串已被磨得亮的棕色宝光佛珠,他同样只身走来,路过僧人之时不禁侧目,停住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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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在下云族云锦,小和尚你如何称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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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是单允的结拜义弟,赫赫有名的云族族长云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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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云锦的自报家门,僧人面目并未变化,他正过身来,单手改为双手合十,道:“小僧法号神勉,见过云族族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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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云锦点点头,瞧这小和尚谈吐淡雅,不正经道,“你这模样的小和尚肯定不少寺庙都争着让你讲道把,说说,在哪家寺庙打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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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应道:“小僧步行道灵十几年,从未挂单打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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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没寺庙打坐的和尚,除了自己,云锦还是头一回见,又问道,“那你师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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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佛门德字辈,但小僧不曾得知他的名讳,不能告知还请云族长见谅。”正当云锦疑惑间,神勉继续道,“小时候与家师一起的时间不足十日,家师给小僧烫了疤,教会了小僧念经后,便独自出去远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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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念念道:“有点不正宗啊,佛门三寺里边儿,往前百年可都没有德字辈和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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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小僧记错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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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瞟了神勉和尚一眼,笑问道:“我这么说话小和尚你都不生气?你当得挺自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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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严谨以待:“云族长一来便自报家门,已给足小僧佛面,小僧焉有置气之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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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瞧了瞧四周,改口问道,“这里是星冥帝国宫门,小师傅站于此处是为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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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道:“小僧在等皇子殿下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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