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说道:“不论师父是什么人,小天只知道,师父待小天极好,没有师父,小天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师父面色稍缓:“师父和那莫达绝不是同一类人。不过你运气不错,能遇上这莫达,倒也不错。这一段时间,你就跟着他去历练,记住不管他说什么,不要荒废了淬炼肉身。至于那两颗果子,你打算怎么用?”小天说道:“弟子不知用法,正要请教师父。”师父说道:“这类东西,本身都蕴含一些天地元气,不过是有多有少罢了。除了毒性剧烈或是属性极致的,大多直接吞服就是。你这两颗果子,品质极差,也没有毒,直接吞服就是。不过我建议你,不要服用。”小天茫然不解:“那又是为何?”师父说道:“修炼之道,逆天而行,修的是自身,逆的是天命。唯有发掘自身潜能,打破天地法则桎楛,方能逍遥宇宙,不死不灭。故而修炼之最佳方式,就是不假一丝外力,全凭自身苦修。修士之所以视各种天地灵物为奇珍,乃是因为天命有时穷,绝大部分修士不借助这些外物,在寿命大限到来之前断无突破的可能,久而久之都进了误区,以为不断借用外力才是修炼中的最大臂助。借助外力,在低阶段的修炼过程中,确实能达到突飞猛进的效果,可以较为轻易地突破低阶屏障,但这类修士,越到后来突破越是不易,至修炼后期,突破的难度增加千百倍不止,且永生无望证得大道。但世人无知,多数修士不等修到高阶就已身死魂灭,大能修士到了一定境界后方才幡然悔悟,却已回不了头了,只是倾尽心思谋求补救之法。你本身资质就差,按照寻常修士的修炼方法,只会比他们还不如,只能死中求活,要么一事无成,要么得证大道。故而任它什么天材地宝,与我而言只是泥土,可以用它来换取所需,不可用它来提升修为。”小天恍然大悟,点头道:“师父,弟子记下了。日后修炼必当遵循,不敢有违。”师父说道:“这只是个建议,不是命令。你若是实在突破不了**颈,必须要借助外物,情非得已,我也不强求。”顿了一顿,又道:“修炼中的重重困难,你须得自己克服,我不会助你。哪怕是生死关头,你也得自己闯过去,不要以为有师父在就万事大吉。我是不会出手的,你若是闯不过去,那就是你命中使然,你可得记好了,不可心存侥幸。”小天回道:“弟子谨记在心。”师父点了点头:“这段日子你就跟着那莫达历练一段时间吧,我有些事情,无暇顾你,等我事毕再来。你回去吧。”小天只好依言回去了。
过了两天,莫达又将小天带到自己居所,那邬月梅也在。三人进了莫达的静室,莫达仍是布置了隔音禁制,才说道:“兄弟,你那两颗果子,邬道友已经看过了,一颗乃是极为罕见的刺角茶果,也是剧毒无比的炼丹圣药,另一颗却是普通果子,没有什么功效,只是也蕴含剧毒。邬道友说那铁甲穿山兽身含剧毒,想必是经常以这些毒物为食,采来这种种果子可能是为那幼兽准备的。可惜兄弟你当时未将那些果子尽数拿走。”小天说道:“当时情况紧急,实在是无暇分身,我只是抓起那幼兽时顺手捞了一把。”邬月梅说道:“小天兄弟,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多情多义之人,我当日多有不敬,还请兄弟原谅。”说罢敛衽一礼,竟是向小天赔了不是。小天急忙摆手说道:“邬仙子不必如此,小天不敢当。”邬月梅到:“你莫大哥向来爱充好人,那些人受了他的好处,只是嘴上感激,从来也不曾给他一星半点的好处,他却道助人不求回报,直到遇到兄弟你,也算他傻人有傻福了。”又接着说道:“这两颗果子,直接服用太过凶险,须得加几位药材炼制后服用。我虽不才,但于炼丹颇有几分心得,想请兄弟割爱,将这两颗果子让于我,不知你意下如何?”小天说道:“邬仙子客气了。这两颗果子,我已送与莫大哥了,邬仙子与莫大哥商议便是。”邬月梅到:“他是个浑人,我可不能看着兄弟吃亏。这样吧,我手里也拿不出能与这两颗果子媲美的东西,这有五十个灵币,你先拿着,待得炼丹有成,你我二人再平分,如何?”小天急忙摇手:“不必不必。我修为有限,丹药与我无用,灵币更是用不着,这果子就当是莫大哥送给你的好了。”邬月梅说道:“兄弟你不要灵币和丹药,那果子我就不能要。”莫达一见,过来打圆场道:“灵币小天先收着,不算是卖果子的钱,兄弟初来乍到,日后接任务也需要有装备,算是我为兄弟置办装备的花销。丹药若是炼成,再说如何分配。”邬月梅怒道:“你是说我炼丹本事差劲么?”莫达忙赔笑道:“你的炼丹水平,洪武城中若说第二,谁敢说第一?不过现在尚未炼,先说分配为时尚早,兄弟,你说是也不是?”小天不仅莞尔,邬月梅也就不再多说了。
邬月梅专心炼丹,三个月后炼出了一炉天心丹,是固本培元,增进修为的灵药,恰好十五颗,小天推辞不过,最后只得同意三人平分,每人各得五颗。从此小天就在洪武城暂时住下,莫达带着他接了两个人级任务,看着他自己做了,倒也勉强胜任,然后有地级、天级任务,也带着小天做了两三回。看见小天阅历见长,修为也逐渐有了提升,有时小天单独做人级任务,莫达也就让他自己去了。
北玄武城。这是玄武州的中心城市,是整个玄武州最繁华最发达的地方,玄武州的七大顶尖门派、四大修真家族都在玄武城经营着各项产业,拓展资源,也是玄武州四大修真家族之一顾家的大本营。
这天清晨,天还未亮,在顾家庄园的一处偏僻院落里,一个孩子正在一座梅花桩阵中,一个个推动桩上悬挂的沙袋,然后进入其中,任由沙袋重重地撞击到身上。“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这孩子一身不吭,不时摆动身子将沙袋撞得摆动幅度更大,砸到身上更有力。时间很快地过去了,院子外面也有传出了声响,已经有人起来了。有几个孩童从院外走过,隐约的声音飘了过来,落到这孩子的耳朵里:“他还真有毅力,锻身都练了五年了,还不放弃。”“长老都束手无策,说他先天经脉不通,不能修炼,也是够惨的。”“除了锻身,他还能练什么?迟早会被赶到到外院去,练也是白练。”听了这些话,孩子默默地低下了头,沙袋砰砰地砸在身上后,慢慢得一点点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天色已经亮了,这孩子才又慢慢地走到其它地方,继续用其它器材进行锻炼。也许是受了刺激,他练得格外用劲,以至于身上不少地方都受伤了,渗出了血迹。正在这时,他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呼声:“天儿,又在用功呢?今天先别练了,有客人来,你先去吃早饭,一会随娘去见客人。”随着呼声,院门外走进来一个青衣女子,看容貌不过二十多岁,峨眉淡扫,不施脂粉,愈显得清丽动人。女子看到这孩子身上的血迹,不由得心疼,柔声说道:“天儿,修炼需循序渐进,不可心急,一味用力,往往过犹不及。下次不可这样了啊。”孩子也不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女子叹了口气,携着他的手走出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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