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毋生不是秋辰仙市本地的人,他是铸剑峰派到这里来沟通业务的。
他对这里的境况不是很熟,只是知道前任重伤,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放出一批云柱,那就是用来分化灵兽攻击,吸引仇恨的。
当然,他也没有固执己见,只是希望大家考虑一下,并且希望他们主动申报。
对堂堂的祁家来说,激活云柱的经济成本不值得一提,他考虑的是决策所带来的影响。
如果下面都不同意激活云柱,他还要推动,这就是强人所难。
如果激活云柱带来了负面影响,那就是他决策失误,也会让祁家背上恶名。
所以上下联动,充分尊重对方,才能既缓解了危局,又不用背负责任。
毫无疑问,季平安这个防守点位,马上上报激活云柱。
夏平安早就想这么做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防守人手极度欠缺。
表面看是满员五个人,实际上一个人就是废的,还得分出心来招呼他,所以他们所在的这个点,其实就是三个半的战力。
按说三个半就更少了,不该分兵,但是分出去的兵,能极大地吸引火力攻击火力。
而且他们也只需要再坚持一天,中毒那位就能恢复七成战力,坚持两天的话,就是彻底满员,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申请分兵?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他们所固守的城墙外,大约一里地的地方,一根白色的柱子缓缓升起,柱子直径差不多有三尺左右,顶上有一个直径丈许的平台。
这柱子看似实质的,但是攻击下方柱体的话,就像是在攻击幻象,不会对柱子造成任何影响,倒是那平台是实实在在的,不管谁落到上面,都能稳稳地站住。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才被称为云柱吧?
柱子的高度约莫是十丈,比城墙稍微矮一点,哪怕被灵兽占领了,也不会对城墙造成居高临下的压制。
夏平安哈哈一声大笑,直接电射到云柱上,“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终于可以放手攻击了。”
然而,他显然高兴得早了一点,这一天修仙者一方,放出了二十根左右的云柱,遭到了灵兽和荒兽疯狂的进攻。
夏平安很勇猛,这个真不是吹的,曾经数次被逼得离开了云柱,在一番搏杀之后再杀回来——会飞嘛,当然可以任性。
但是这样的战斗强度,真不是一个先天高手能撑得下来的,区区半天时间,他的身上就多了五六处伤口,最严重的一处,竟然是右肩被穿了一个通透。
这是因为他想飞到下面,割一只碎金岩羊的耳朵,结果被众多灵兽集火了。
他还是把耳朵割了上来,但是那个场面太惊险了,他甚至来不及收岩羊的尸体。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碎金岩羊的尸体,被嗜铁蚁啃吃一空。
原本他是想坚持一天,再跟冯君轮换的,但是坚持了半天,他身上就伤痕累累了。
刚过中午,空中开始起雾了,在赤焰荒漠里,起雾是极为难得一见的景象。
不过这雾起得有点蹊跷,诸多云柱起雾了,城墙也起雾了,两者之间也有雾,但是在此之外依旧是朗朗乾坤,没有其他起雾的地方。
“是蜃虫!”季平安高声叫了起来,“夏平安你小心了,敌不过就撤回来,让冯君顶上去!”
冯君嘴角微微地抽动一下,心说你倒是真敢替我做主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说的,五人里他的修为最高,季平安虽然对付灵兽比较有经验,但他还要负责协调战斗,轻易不能离开城墙。
事实上冯君也猜到了,估计季平安看出来了,自己有可能是以武入道。
倒是夏平安相当地不服气,他大声发话,“我才服用了伤药,这么撤回去,实在有点浪费了……等雾气大一点再说吧。”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雾气没有变得更重,而是维持在一定的浓度,在城墙上运足目力,勉强能看到云柱,但是看不清上面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远处又传来了夏平安的喊声,“不行,我扛不住了,这些家伙太狡猾了,雾气再浓一点,它们就该看不清云柱了……可恨!冯君你快点来接替我。”
合着这家伙还想借着蜃虫的雾气藏身,不得不说,他是真敢想。
现在计划失败,他不得不撤回了,不过身为先天高手,这么跟炼气高阶的修者说话,有点过于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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