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鞭炮响起,一片白烟腾起,码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没一个去躲避,都伸着脖子,满脸堆笑的看着满是炮口的“伏波号”;深怕那黑黝黝的炮口喷出火花来,那炮口没喷火花,远远的鸣响了“礼炮”向不远的龙江造船厂致敬!
礼炮声中,“伏波号”缓缓靠上了码头,满脸微笑的齐赞元带着人从船上下来;等候在此的魏国公徐弘基、魏忠贤等带着人上去,各人一阵寒暄后,魏国公带着他和新任孝陵卫指挥使张庆元(信王府百户)与南京的众文臣见礼。
同属东厂的常延兴和魏忠贤一见面就聊开了,旁边徐文辅看着“伏波号”的机械臂吊下来两辆稀奇古怪的四轮马车,忙问道:“常督理,这就是陛下赏给魏公的新马车?也太奇怪点吧!”
常延兴腆着肚子看着他,憨笑道:“徐公公,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车现在在京城售价就要一万五千辆白银,有人加价两千辆都买不到!驸马爷那辆就更厉害了,那车可要一万八千两白银,你有钱也不买不到!只有皇族才能可拥有,这辆可是陛下专门定制送给八公主的礼物。”
魏忠贤看着落地的那辆马车,对着北方深深鞠了一躬,满眼含泪道:“这南方的事没做好,咱家愧对陛下!”
常延兴见魏忠贤现在这样,知道他有点做作也不点破,笑道:“魏公,您就不要谦虚,这船不就是您的功劳!听科学院的人说,准备给那几位老船工授予什么“院士”称号,那可是工匠里的公爵啊!还有这江南织造局和其它几个工坊,不都是在您和徐公公的主导下才重新开张的!”
魏忠贤听到别人说他的功劳,心里很是高兴,知道现在更加不能得意,讪笑着谦虚的说道:“这些都是咱家的本分!咱家看你这次南下是有大任务,说吧要咱家怎么配合?”
常延兴看了眼那边还在寒暄的文臣们一眼,没着急回答他的话,依然憨笑道:“魏公,不急!等会咱们上你的马车慢慢的说。”
……
魏国公府,即现在的南京瞻园,位于夫子庙秦淮风光带核心区,南京现存历史最久的明代古典园林,江南四大名园之一。
魏国公徐弘基独自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沉思,魏国公府两百年来荣辱不衰,靠的是一代代的魏国公紧跟着皇家的脚步;当今皇上锐意进取、大刀阔斧的改变旧制,只要他们这些勋贵不挡着他的道对他们也还算照顾,北京定国公府的遭遇更坚定了他的信念。
上午在码头,他和信国公汤国祚、鄂国公常延龄被驸马齐赞元请进了那辆奢华的四轮马车,其舒适的程度让几位国公大为称赞;话语间驸马微笑的说道皇帝陛下有意在南京设立制车厂和车行,他们可以拿手中的一样东西换取在南京的制造许可权;可驸马并没说是拿什么东西换,只有那个鄂国公很有深意的看着他和信国公不语。
什么东西呢?他头痛的想着,北京的那房(定国公)现在也帮不上忙,没一点消息传来。
突然,他想明白了,那个鄂国公常延龄有个远房族弟现是东厂的督理、皇帝潜邸旧人,当今皇帝登基不久这个鄂国公就将资本转向了工坊;不仅这样,还最先退多占的土地,最先退侵占南京京军的人员和物质,步步先机!最近又从粮食和食盐退出了。
是的!当今皇帝肯定
是要整顿这两块了。
想明白的他马上让管家将世子喊进了书房,还没等世子徐文爵站定,魏国公徐弘基连忙吩咐道:“文爵,将咱家还有的盐引全部抛掉!还有将收购夏粮的资金抽回来,将粮油店全部卖给齐驸马的商号,不要和他谈价!快去办吧!”
管家觉得奇怪,这好好的干嘛呢?现在正是夏粮收购的季节,边问道:“公爷,这是为何?难道咱们魏府在南京还要怕一个驸马么?”
世子徐文爵更是想不通,不满的道:“爹!现在真是赚钱的好时候,南直隶的粮价都快到二两一石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撤出来啊!爹!”
你们这些家伙,真以为本国公愿意这样,可不这样就会被皇家盯上,北方那些被盯上的,哪个有好下场!
魏国公徐弘基也心痛那些没赚到钱,见管家和世子一问更加烦躁,气得一拍桌子,大声骂道:“孽障!要你干就怎么干,啰嗦什么!想做主!等你老子死了再说!快去!”
徐文爵知道如果真的惹恼他爹,估计连自己世子的位置都不保,一跺脚带着管家出去办事了。
魏国公见此,知道这次自家又躲过一劫,想着一辆马车顶多少石粮食,心里一下好过了不少,不免有点得意的想到傻瓜才去卖粮食。
齐驸马到南京并没直接去孝陵拜祭,而是交与南京礼部官员商议,最后南京礼部敲定七月五日为拜祭的日子;当天夜里他谢绝了各方宴请,晚上微服在秦淮河上包了条大画舫,约了魏忠贤、常延兴、张庆元和张可大等几个去秦淮河上看风景,顺便谈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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