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虽有这样、那样的不是,大是大非面前,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还是值得人敬佩的;
皇帝如此信任委以重任,史可法泪流满面的俯首,深深弯下自己的腰,哽咽道:“臣领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还是那句老话,绝对的势力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直接碾压!如同在平凉府刺杀事件,只是需要借口对皇族再次动手的借口,故意往枪口上撞制造借口;对付河东士族同样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掩人耳目免得落人口实,贵为皇帝也不能恣意妄为。
先有平凉府刺杀皇帝,现有平阳府刺杀钦差;大明带“平”字的地方,还真是不怎么太平。
皇帝的话已带到,钦差安全也无恙;残破的驿站常延兴呆着也做不了其他它的事,环顾下四周,起身淡然笑道:“史大人,情况紧急,本官也不多留;估摸着近卫军骑兵团也快到解州,本官先去将那边清理下;这边的事,就麻烦您收下下尾,会问出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东厂的厂公还真飞扬跋扈!
知道自己不信任东厂会亲自询问,才故意打趣!真是岂有之理!陛下怎么派位“弄臣”来搅局,这是不信任本官么?
史可法双拳紧握怒目紧盯常延兴,胸膛一起一伏象是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常延兴毫不在意打量了他一眼,向王国兴使了个眼色,哈哈大笑一声,大模大样迈着八字步走出驿站。
厂卫!厂卫!皇帝的“鹰犬”,自然得有“鹰犬”气势!难道还要看你文臣的脸色不成!笑话!天大的笑话!
看着得意远去的常延兴,史可法何尝不对这位“厂公”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家都在棋局,东厂这枚棋子分量越来越重,手法也是越来越来刁钻,但东厂的口碑?
是啊!不注意!才发现这些年东厂几乎没什么口碑!口碑对官员、娱乐从业者重要!对“鹰犬”而言,没啥口碑才是最可怕的!
感叹完的史可法转身看到还在蒙蔽状态的都盐转运使,摇摇头回房补觉去了,上午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就先从这位转运使入手。
驿站外一片忙碌的气氛,常延兴找了处僻静的地方看了左右,对王国兴低声道:“这次本官在明,你在暗!要将这边的案子办成铁案,将东厂的名头打出去!敢和皇家、新政作对,都将是目标!”
看样子陛下似乎不满足仅动内阁几人,搞不好整个北方都要动,山西更可能要换掉大半官员;真这样,朝野的震动可就不是一般的大!王国兴感到头皮一麻,低头不语。
东厂内部也不是硬板一块,目前大致分为新东厂、锦衣卫派与老东厂三派,有派系就会有争斗,要不南方不会出那么大事;常延兴这两年可没少花心事去整合,奈何摊子铺得太大,接手的原锦衣卫势力较大;皇帝调王国兴这位原锦衣卫指挥同知任东厂督理,希望能平衡东厂内部的权力倾轧,目前看来效果还可以。
常延兴看到王国兴犹豫,知道他的小心事,冷笑道:
“为人臣子,要纯!想那没多没用的事干嘛!这世界上谁是干净的,谁又是不干净的?好好做事!那位姓肖的领班不错,直隶地面就交给他管!”
常延兴的话包含的意思太多,隐含的杀意让王国兴惊醒,忙俯首道:“属下谢提督指点!属下一定办好差!”
明知这位是皇帝在东厂给自己竖的对头,常延兴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现在也没那拢权的心思,只不过身为厂督,该有的好胜心还是有的;暗叹口气,淡然道:“这件事不要纠缠太久,东厂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上面;陛下有令,全面清理他国暗桩,重点是朝鲜与倭国;国兴啊!咱们没时间想其它,要不锦衣卫就真骑咱们头上了,东厂现在是夹气包,两头受压,咱们自己可要争气啊!”
常延兴说完,看了眼还在思考的王国兴,也不打扰,跳上御马,打马离去,不远的上直卫骑兵看着,也是跟着呼啸而去。
政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东西,看着官道上溅起的烟尘,淡薄名利的王国兴摇摇头不想其它,向指挥人将那些“俘虏”分开捆绑的肖领班走去。
常延兴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大明现在有三大特务机构,对外的锦衣卫经过瘦身,摆脱国内政治干扰,一心对外,这两年成效显著;专门监控两大传统特务机构和负责皇族安全的皇家安全局,成立时间短、人员单一,效果同样显著;只有负责内部安全的东厂,包袱太多负重前行“鸭梨山大”,再不努力就很容易被两个对手远远抛在后面。
河东盐政事情发展到这才露出冰山一脚,官宦世家张家家主突然“投诚”,无疑是与有百年交情的王家一刀两段;坚固的堡垒一旦劈裂,围在周边等待机会的人会立马扑上去,毫不犹豫的将它撕碎、分而食之!
内阁首辅李标、蒲州籍内阁成员韩爌等两人原想辞职避嫌,可事到如今又怎会如他们的意!果不其然,皇帝以巡游在外大局为重为由拒绝,该怎么样还只得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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