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左手掌心,将剩下那个瓷瓶中的丸药全数倒出。
黄橙橙的药丸,数一数总共只有十三颗,不够救这么多的人!
众豪杰一见哗然,心想必然只有那些跟刘驽关系要好的人才能得救,于是纷纷出声邀宠。那些曾“有幸”与刘驽这个吐蕃小厮坐在同一张榻上吃饭的人,此刻都将这当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英雄,咱们曾经聊过天,这个解药求您给我一粒吧!”
有些人更是添油加醋,无中生有。
“刘英雄,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还……还给您夹过菜,求求您也给我一粒吧,求求您了!”
其中要属天沙门的胡三叫得最为响亮,“刘英雄,你给我一粒解药,我送你侠义天下的好名声。只要胡三我能够活过今天,今后必会将您的美名传遍天下!”
吉摩德期期艾艾地望着刘驽,道:“刘少侠,我……我自己不要解药,只求您能给我师父一粒就行!”
刘驽点了点头,却没有朝他走来,而是从地上拾起了那坛他丢下的酒。刘驽右掌轻轻发力,击碎了坛口的封泥,将瓷瓶中的药丸尽皆倒入了酒坛之中。
众豪杰见解药就这么没了,一时间慌乱成一片。若不是他们躺在地上不能动,恐怕早已经上来抢药了。只是人人都觉得这少年的所作所为必有玄机,这才勉强压住性子,没有开骂。
刘驽随便从地上拢了些枯草,用火折子点燃,火苗在血红的夕阳下显得孱弱。他又将坛子架在了火上,不过一会热,酒坛被煮沸,药味的力道随着酒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根敦桑杰见状忍不住惊讶地问道:“你怎地会这般巧妙的方法,你是出生医家?”
刘驽从地上拾起一个柴棍,挑挑了酒坛下的草火,使它烧得更旺些,“不敢,这都是先师韦图南先生所教。”
根敦桑杰点了点头,“韦图南这个人我听说过,乃是苗疆有名的毒师,没想到你会是他的徒弟。难怪你好像对我的毒烟早有准备!”
刘驽埋着头也不看他,“自从越兀室离和我说,你能解去他身上三虫三尸丸的毒,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曾经和我的二师父花三娘有瓜葛。她曾经说过自己有一个最钟意的吐蕃大喇嘛,每年三番五次地从吐蕃过来寻她,想必就是你吧!”
花三娘的淫声天下皆知,根敦桑杰见自己和花三娘的陈年旧事都被刘驽翻了出来,他作为一派之主,面子上哪里挂得住,怒道:“刘驽,你勿要含血喷人!”拂袖转身便要率领格鲁派众弟子离开。
吉摩德见格鲁派的人要逃,冲刘驽大喊道:“刘少侠,千万别让他们走。他此番一走,只因草原上没有了立足之地,必定要重新投靠吐蕃老王。等吐蕃老王的大军开来,我们这些人都要被碾为齑粉了!”
宗海从格鲁派一众弟子中站出,他持刀冲吉摩德吼道:“你再不闭嘴,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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