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琁门擅长推衍,地鼠门擅长钻地掘洞,这两个门派都不精于技击搏杀。几人之所以出面来战独钓嘉陵,完全因为白玉蟾“不惜代价”的嘱托。
独钓嘉陵避过四人的合击,冷笑一声说:“天琁门和地鼠门也来凑热闹?”
张云友却不管他,冲红妆少女喝道:“还不快走!”
红妆少女大概觉得这老头不敢对天琁门和地鼠门大开杀戒,因为伤了天琁门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开他们的先天推衍,有的是江湖好手愿帮他们出力。于是冲张云友他们一点头,说了声“几位前辈珍重!”拉着刘梦龙就上了竹排。
独钓嘉陵欲拦截竹排,又被张去友等四人阻住,欲杀了这四人,却又怕秋后算账,急着火冒三丈。眼看着红妆少女和刘梦龙上了竹排驶离岸边,一股无名火起,不敢伤天琁门人,把钓竿一挥,钓丝漫卷,钓钩朝武元銜的右眼激射,凶残地钓出了武元銜的眼珠子。他这一招,不是得手,是失算,从此被地鼠门死死盯上,独脚大盗的生意再也没做成过,还闹得家无隔夜粮,成了个十足的穷光蛋。
独钓嘉陵伤了武元銜,看看竹排离岸远了,再继续缠斗没有意义。眼前有天琁门阻拦,又不知红妆少女是何来路,恨声一叹,收竿而去。
武元銜捂着右眼,痛彻心肺。张云友师兄弟连忙帮他止血包扎,丢失的眼球却无法复原了。
“那老头是什么来路?”武元銜忍着剧痛问。
可是张云友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推衍一番,才知叫独钓嘉陵,是个独脚大盗。
武元銜咬牙切齿地说:“地鼠门不会放过他!”
张云友应道:“天琁门随时提供他的行动轨迹。”
几人目送竹排,心里一阵轻松,总算没有辜负师门之托。张云友这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说“不惜代价”,敢情他老人家早就知道有人要受重伤。
红妆少女撑着竹排,先前听得武元銜一声惨叫,抬头见独钓嘉陵痛下杀手,以为自己判断失误,就要回岸支援,岂有陌生人相助,当事人却逃之夭夭的道理?后又见岸上的人各自去了,才真正相信那老头不会对天琁门和地鼠门过分,紧张的情绪才稍有松驰,冲刘梦龙嫣然一笑,说:“傻小子,你不是说来帮我么?怎么不见动手,反让陌生人帮我呀?”
刘梦龙一脸窘态,“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你好大本事,叫你走你不走,还要来帮我,帮我的倒忙啊?我要打不赢,总可以跑掉。你往旁边一站,是不想让我跑掉了,你真是好心肠。”红妆少女毫不放松,几句话抢白得刘梦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刘梦龙这时冷静一想,当然也明白自己不趁机撑排渡江而跳回岸上,不仅帮不了红妆少女,反成她的累赘,幸好有人仗义援手,不然今天断难脱身。明白了,就知道自己做了蠢事,男孩子是最怕在漂亮女孩面前做蠢事的。因此他豪气一消,顿时忸怩起来,嗫嚅了半天,才蹩出几句话:“红衣姐姐,我不是有心给你添麻烦。我见那老头太凶,怕姐姐吃亏,所以放心不下,也没想到自己没有帮你的本事。”
“真是个傻小子!”红妆少女仍要佯嗔薄怒,其实心里象灌了蜜,别提有多甜了。她原是按照爷爷的吩咐暗中保护《七绝刀谱》,才一路照看着这小子,几次接触,倒觉得这小子特别可爱,如今得他如此关心,也算自己一场辛苦没有白费。
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傻小子,你不好好呆在山里,跑出来干什么?”
“那里好多武林人物,都带着刀剑转来转去。姐姐说我是雪山派的,我就想去雪山派。”刘梦龙满脸羞红,感觉自己见人就跑,有点太丢脸。不知为什么?自从他见了这位红妆少女后,就总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却总是表现不出来。表现什么呢?人家本事那么好,自己一遇危难就象婴儿盼娘似地盼望她来,还表现什么?
“得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了这条道,就直上雪山吧。”红妆少女顿了顿,又说:“我先送你过江,过江以后,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刘梦龙心里嘀咕着:路当然靠我自己走,还靠你背了不成?红妆少女不管刘梦龙怎么想,竹篙一点,竹排如离弦之箭,直射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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