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香獐,只往那些长有针叶的林子去,或者小灌木丛。他们经过几日观察,大致掌握了香獐行动路线。一般捍獐的行动路线是固定的,不轻易改变。因此他们就决定半路设伏,几个人隐伏在草丛里,等着香獐过来。
两只香獐边走边啃着树叶,大凡阔叶不要,只啃针叶,行动时始终保持着警惕。眼看着那两只香獐越来越近,意外情况发生了:突然一箭飞来,射中了其中一只,另外一吃惊,亡命奔逃。
是谁坏了好事?南宫豪心里这股火窝大了,准备了几天就等着今天抓获猎物,猎物到了眼前又受到捣乱。他想冲出去和那射箭的人好好计较一番,衣袖却被黎木蓉一把带住,轻声说:“别激动,人家也不知道是你要抓的。”
然而当那射箭人走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目瞪口呆。远远看去,那就是一个寻常的山中猎户,可是走得近了,再看那张脸,赫然就是平南商会岭南分会的执事蒙得胜。
战东方悄悄抽出战刀,就要扑上去和蒙得胜一见高低。任繁荣阻止了他,悄悄地跟大家说:“先不要着急,我们贸然出击,如果拿不下他,就给他溜了,再去寻找又是一番难事。不如悄悄观察,看他在何处落脚,要动手就要让他没有退路。”
战东方深以为然,黎木蓉他们也赞同这个方案,于是大家蛰伏着,等蒙得胜扛起香獐回村时,大家悄悄地跟在后面。看他在草寮中落脚,削下香獐皮,支撑起来晾在草寮外。又把那香獐肉分成若干等分,居然给村民们每家每户都送了一份。看来这家伙为了在这里长期落脚,还喜欢做些博得他人好感的事。
大家都耐住性子,看那家伙做獐子肉,吃饱喝足了,在草寮中睡下。待到半夜,一声吆喝,几个人将草寮团团围住,战东方喝道:“蒙得胜,你藏不住了,出来受死吧!”
然而草寮中寂静无声。
战东方冲进草寮一看,空无一人。而床榻边有个翻板,掀开翻板,现出一个地道口来,原来这陪我就好就溜之大吉。
其实早在山中的时候,蒙得胜就发现被人盯上了,他回到村里一番做作,是故意让旋风队放松警惕。那条地道是他一来这个村子就开始准备的,刚挖通就派上了用场。
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如此小心还是被他跑了。战东方要下地道追赶,但黎木蓉不同意,宁愿多费手脚再行查控,也不愿到地道地冒险。
战东方说:“既知踪迹,为何不追?”
黎木蓉没说话,但是南宫豪知道她的心事,抢着说:“你确定进地道能追得上吗?你知道地道里面有没有陷阱机关?最好地保存自己,才能最有效地打击敌人。”
牛肥肥附和道:“就是就是,穷寇勿追,贸然追击,会使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地道口忽然冒出一股浓烟来。烟雾缭绕中,吭哧吭哧爬出一个人来。几人定睛细看,竟然还是他们要找的熟人。
战东方一刀压住他的脖子,问道:“蒙执事,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回头干什么?”
孟得胜惊悸之余,一看是战东方,不客气地说:“是你呀!这些年你都跑到哪去了?”
战东方说:“你不用管这些年我跑到哪去了,上次在广南西道,蒙平疆驱赶毒物对付我们旋风队,我差点就死在那毒物之下。现在我是武林联盟旋风队副队长,是专门来拿你的?你还没回答,回头干什么?”
蒙得胜一脸苦相,他哪里原意回头?他钻进地道,自以为得计,进了生门。然而走到一半,迎面一股浓烟卷来,十分呛人,再往前走,非被呛死不可,只好被迫退了回来。
好好的地道怎么会有浓烟呢?自然是沧浪客和马鸣雁的杰作。旋风队南下岭南,他们就一直奉命跟随。见旋风队围住草寮,不用问也知蒙得胜在草寮里的。他俩是老江湖,夜色降临时,一看山雾地气,就知这草寮有个地道。他们循着地气找到出口,准备了一些渣渣草草。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就点燃渣草,放起烟来,逼得蒙得胜原路退回。
蒙得胜也许自知必死,脸色不变,呲道:“你这叛徒,休问!”
战东方的脸上依然很漠然,不带一丝表情,冷冷地说:“我要继续被你利用,那才是叛徒,是大宋的叛徒。”
“说得好!”牛肥肥大赞一声,已擎剑在手:“东方,别跟他啰嗦,一刀结果了他再说。”
战东方应一声:“有理!”战刀一挥,就要取蒙得胜性命。那蒙得胜忽然身形一晃,也不知使了什么伎俩,就脱离了战东方的掌控。战东方挥刀再次扑上,其余人四面合围,把蒙得胜困在核心。
那蒙得胜一惯就会玩弄阴谋诡计,要说手脚上的真功夫,那是远远不如伊勒德他们,甚至不如蒙平南他们。几个回合,就被黎木蓉一剑点中曲池穴,动弹不得。战东方一刀又斩断了他的锁阳谷,他的一身武功算是废了。
旋风队几人很开心地把他捆绑起来,有了这个收获,就可以结束广南之行,回逍遥谷复命了。
然而他们的打斗惊动了村民,这时男女老少都围过来,愤怒的呼喊着:“放了蒙大侠,孟大侠是好人!”
牛肥肥嗔道:“乡亲们,他是什么样的好人呢?我怎么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坏是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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