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石之外是个水潭,显然是一潭死水,水呈绿色。马玉成毒性发作,一口内息勉强压住,四肢无力倒在其次,主要是唇干舌燥,嗓子火烧火燎般难受。他爬到潭边,顾不得潭水脏得发绿,喝了几大口,然后坐在潭边开始调息。
左肩镖伤处,溢出一缕缕紫黑的血液。他感觉镖伤剧毒和盅毒,还有刚喝的绿水在互相克制,左肩处痛痒难熬。
水韵松风卧草庐,
人间远隔碧山头。
渔歌每伴烟霞醉,
一唱一千红叶秋。
一阵苍凉悠远的歌声传来,随之出现一个老者,背着渔篓,扛着钓竿,神态悠闲地往山下而去。
“帮帮我。”马玉成艰难地呼喊了一声。那老者转头看到马玉成,十分惊讶。此地偏僻,很少有外人涉足,马玉成显然是陌生面孔,因此他吃惊。这一惊不是装出来的,他赶紧后退了好几步,凝神戒备。
马玉成想解释,可此时俱毒交战,身如受刑,牙关直打颤,说不出话来。
那老者看出苗头,谨慎地走上前来,问:“客官从何处来?到我们这里干什么?”
马玉成咬着牙,忍着痛苦说:“我想找个僻静处养伤。”说完这么一句,头上汗粒直冒。
老者端详马玉成,确定他说的是实话。又看了看他黑里带青的嘴唇,问:“你喝过这潭里的水?”
马玉成艰难地点点头。
“完了。”老者大惊道:“这个潭叫毒潭,你没看见这潭水发绿?含有剧毒。你看看周围那些兽骨,都是这一带的飞禽走兽,因为饮了潭水死在这里。”
马玉成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四周,果真有许多兽骨。
老者叹息一声,摇摇头说:“你喝了这潭水,神仙也救不了你。我要下山钓鱼去了。”说完扛起钓竿就走,毫不拖泥带水。才走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走了回来,解下腰间的水囊说:“喝两口清水解解渴吧。”喂马玉成喝了几口清水,然后蹒跚而去。
马玉成一个人坐在潭水等死,他想这次三毒交攻,多半是没救了。他想起一年多杳无音讯的妻子袁云霓,又想起师傅和徒弟,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无法揪出那个蒙面人了。他思绪如潮,不知不觉间呼吸比先前顺畅了,便闭目内视,运功抵御毒性。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声传来。他抬眼望去,却是先前要去钓鱼的老者,领了另一个老者过来。两人都扛着渔竿背着渔篓。先前那老者道:“算你小子命大,今天让我撞上了老郎中。”
敢情后来的这个老者是个郎中。
郎中面色凝重,拉起马玉成的手腕,轻轻地帮他把脉。
“怪事!”郎中的神色转为平和。
“姜老头,什么怪事?”先前那老者不解地问。
想来这郎中姓姜了,姜郎中抬头瞪了那老头一眼,说道:“麦老哥,你说他中毒快死了,从脉象上看他身上的毒性在减弱,岂不怪事。”
马玉成感觉了一番,果真觉得气机更顺畅,左肩也不似先前那般疼痛。
姜郎中疑惑地望着马玉成问:“你先前中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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