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成的去向成了武林之谜,人人都想知道这个烟波钓客去了何方,传言他加入了平南商会,但是在哪个分会,在哪一处活动?没人见过他。
白玉蟾本来算出马玉成有惊无险,欧阳燕已放下心来回到茶树沟继续隐居。可是这个时候的中天楼里,白玉蟾心里一阵悸动,他掐指算来,却怎么也算不准马玉成所在的方位,难道烟波钓客郧落了?在他过去几十年的历史中,只有已经死亡的人,他才算不出方位。如今马玉成也无影无踪,他不免焦虑起来,思虑再三,终于忍不住召见了张无影。
张无影是侠盗门的弟子,在江湖上侠盗门是没有地位的,因为专门干一些偷摸盗窃的勾当,被人瞧不起。但是天琁门和侠盗门一向有交往,甚至有着深厚的利益关系。侠盗门有时要找一些宝贝,把不准在什么地方,就会请天琁门的弟子帮忙算一算。而侠盗门得手之后,经常会有热忱的谢意。时间一长,两个门派就结下了交情。
白玉蟾向张无影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因为算不出马玉成的方位,需要侠盗门帮忙打探。
张无影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从一连串的事件中感悟到马玉成的失踪可能与平南商会有关,因此他就决定找平南商会。但是平南商会的总会在哪里?江湖上无人知晓。
他冲白玉禅一躬身说:“无影一定不辜负前辈的托付,找出马玉成的下落。但要请前辈的帮我一个忙。”
“帮你什么忙?说来听听。”白玉禅一天慈祥,这是他请别人帮忙的时候,别人有事他也自当帮忙。
张无影说:“我想知道平南商会的总会馆设在什么地方,江湖上只见他们的分会,不知道统率这些分会的总会馆在什么地方?”
白玉蟾一听明白了:这不是要他帮张无影的忙,而是帮自己的忙,张无影肯定是想先到平南商会云打探。他掐指算了算,居然没有算出结果,这使他心头一震,不光是马玉成的方位算不出来,平南商会的总会馆也算不出来,真是咄咄怪事。
白玉蟾叫了一声:“摆法阵。”
天琁门下弟子,迅速地摆起香案罗盘,在堂上排列一百零八炷白蜡,又列开法阵,旗幡招展。
白玉蟾走到那一百零八炷白蜡的中心,拿着桃木剑一阵比划,焚了几道符,口里念念有词,最后一挥剑,蜡烛齐亮,张无影在一旁就象看神话。
白玉蟾在一百零炷蜡烛的照耀下坐定,立掌当胸,也不知念叨些什么,那罗盘竟自转起来。如此做作一番,白玉蟾似乎救到了结果,收了法事,但却表现出一付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会如此?”白玉蟾大惑不解,平南商会的总会馆居然不在都市,不在城镇,而在荆湖道与江南道交界的一处大山之中,那座山叫幕阜山,是罗霄山脉的支脉。山势绵延,山体广阔,由于处在边界之地,人烟稀少。一个商会怎么把总坛设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商会往往都是往人多的地方求利,怎么还往人稀的地方去了?
不过好歹有了个结果,知道平南商会在哪里,张无影就甜甜而去,一闪身,早去得远了。
此时的马玉成,在地牢里已不知过了多少日子,黑暗的地牢中六面都是青石构成,根本就没有出路。最初两天他很焦躁,后来索性静下心来,细心梳理这一年多来的遭遇。
首先想起销魂大法那部假的害人的功法,当初是平南商会的会众,引着他到黄牛山销魂福地取得这部功法。静心想来这部功法很可能就是平南商会自己编造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引我上当?不象。引起武林争斗!从后来发生的事,似乎表现出这个目的。那为什么又要制造爆炸血案?销魂福地中几百人的死伤,这笔账被武林人士们算到我马玉成的头上,而我自己却被销魂大法练成了残废。如果不是偶然遇到欧阳燕,早就命丧黄泉了。
马玉成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平南商会有意祸害武林。等有机会出去,一定要揭穿他们这个阴谋。
他又想到沧溟剑,为什么都认为是他盗窃了?他怎么也想不通。柳如风!最后想到了他那个十多年前就已经离开师门的师弟柳如风,马玉成想,,如果不是有人栽赃,就一定是从武功家数上作出的判断。既然与南宫兄弟密切相关,别人栽赃是不容易的,那么问题多半就出在武功家数上边。江湖上往来行走的回风门弟子,只有他马玉成和师弟柳如风。这事不是自己干的,那就多半是师弟干的。
还有那阳阿剑,明明是从百宝楼花黄金买来的,全真派却说是他盗剑,正是岂有此理!会不会是师弟盗卖了这两把剑?他想来想去,最后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师弟侠义可风,誉满江湖,怎么会干这种龌龊事!
他思考着平南商会和他马玉成到底有什么过节?如此处心积虑栽赃于他,逼迫于他。又想到欧阳鹞这位功高绝顶的武林耆宿,成名比他早,年龄比他大,功力比它高,确是非不分,听到江湖传言就决意要杀他,从荆湖到追到黔中,从黔中追到剑南,差点就死在她剑下。想来想去,对这位曾经有恩于他,而最终又要杀他的武林翘楚,也有了几丝恨意。
恨归恨,但目前他对付不了欧阳鹞。他在想逆天沟练到大成,有没有可能和她的流云宫相抗衡?琢磨到这些,他对脱困而出的事,反倒不着急了,着急的要把逆天功练到炉火成纯青。他在思考着,修炼着,一寸一寸的进步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但他感觉与从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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