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份许是擦了一点儿边儿,巧合么需得各人各看了!”
“这是巧合么?”
铁塔汉语音将落,同步亮起两道人语。
一个是正常接话的雷茂霆,一个是不知好歹正言挑衅的陈友文。
虽说二人口气都斥满了不悦,但细辩了听还是极有差异的。
雷茂霆望了望不远几米的陈友文,眼神里充塞着些微鄙夷与不解。
向其翻了道眼白欲越过接话时,不料陈友文两腮一繃,拱了拱手,抢先开了口。
“雷总都督、总把头、各路英雄,今儿我陈友文落此场面不消再提。
诸位绕来绕去也大半天工夫了,着实将陈某盘得彻底晕菜,也打趴下了。我认输!
方才我心里边就在思虑,劝告自己甘心当了那只落败公鸡得了,更别那些活泛心思。
眼前,就算我陈友文央告几位英雄,有甚么难听话还未讲的,一并敞亮说了吧!”
陈友文吧啦吧啦一长串词儿说到后处,两侧面皮已开始松塌下来,声势薄得不经吹,俨然一副斗败公鸡的模样。
“嘿嘿,要说咱怎么都是有缘人呢?这屋里头当真个个都是明白人!”叶念安嬉皮一笑,不知又为谁开脱道。
“真要说起缘份,最为惊讶的,还数叶某。
这一趟行走川东东路,误闯三绝谷、蹲进地牢、又认回师兄,更有幸见识了夔州路您二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只不过,这份缘倒真让叶某心里想到了另一桩事。”
叶念安话至此处顿了一顿,朝陈友文扫去一眼。
“念安是由这缘字想到了陈县令不妨先听我说叨说叨这个缘字。”
“我家小公子在这”
“哦,雷兄怕是不知,愚弟的这个小师弟”
又是两道异口同声人语响起,呼楞铁与也瑟四目一对,话音倏止。
铁塔汉随即抻了抻臂,礼让也瑟示意将话续完。
“念安在测字算卜一道可谓颇得师传,不如且听他言。”
叶念安见也瑟帮腔,眉目一挑,双颊漾起两朵晕,空握起右拳贴着唇清了清嗓。
“这个缘字说明陈县令官场不得志,丝主阴属壬癸水,水克火,木生火,缘字去掉木丝加上木就是椽。”
“船?”
“船?”
“船?”
此刻不单单是陈友文,静听叶念安说话的人,思绪全被他成功牵引了过去。
“椽是辅位,虽无将相命,但做一省知州还是绰绰有余。
可可是您只做了一州知县,还是陈老将军世袭,此种种说明朝中有人予您欲施陷害,只得隐晦行事,所以去木换丝,也算识时务。
自己压抑自己胸中报复,柔顺处事,好歹还剩下个知县做。
缘字去丝换成口,便是个喙字。
欲破眼前困局,只能写奏上疏官家直言。
写了奏章,家中应当会添丁。
陈知县所管辖制的夔关漕运,江水之深,涉面之广,您可是比谁都要清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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